孔子曰:「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。」現在剛讀完了書,想起畢業前的幾個月有好一堆想做的事,但礙於讀書佔了一大半心力,現在終於有空了,便著手這一堆想做已久的事。十餘年前我曾定期寫網誌聊以自慰,五六年前還會偶爾寫一些散文去維持這個習慣,但過去兩三年,在祖父母去世後便再也沒有寫文字了。機緣巧合之前跟女友看看了之前存了檔的網誌,赫然發現當年的自己雖說是無病呻吟,但也擁有一些現在失去了的智慧與執著,於是便有了現在重寫網誌的想法。

以前總是把「雛心」當作目標,想要保持思、緒、感、觸中純潔無瑕的結晶。那當然,人不可能活在過去,現在基本過渡了那個腹黑期,也因為人老了便會有一種與經驗俱來的慣性與漠視,不再擁有以前感情的率直鋒芒,文字從難馭的烈駒蛻變成碧綠的流水。可是這流水像是好茶從苦澀回甘,還是平浪靜悄悄險藏的暗湧,這值得在接下來的十年去品嚐。孔子的那些年,這個世界就只有春與秋,他的不惑跟現在的不惑定會大相徑庭;我以前的那些年,這個世界就只有空閒的自己,十年前的不惑也跟現在的不惑也總有點距離。但雖形式不同,當中的智慧仍是有可參透之處的,就像在人生中設立了一個小錯的目標並以此為借鑒,總比原地不動為好,因為向錯誤的方向走也能偶爾走出正確的道路。假如人活著是有意義的,那這意義一定跟深切思考離不開多遠,而深思卻又跟自省脫不了關係,有了對自己的琢磨才能有立足之地,遂有不惑的覺悟,繼而不枉此生。